326 part2
日子快轉到2007年中. 當時我還是全職在上班, 同時搞我的網路事業. 那段時間過得還算爽. 全職薪水扣完保險跟退休金後實拿$3000, 自己公司每個月平均賺個3k~5k, 證照? Fuck those boring ass certifications, 早就不念了. 因為我當時已經把更多的重心放在摸索網路事業上. 很多東西我都是在公司上班, remote 回我家裡電腦在公司搞.
公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允許我這樣做, 因為我進去後才發現大公司的工程部門比想像中還廢, 一堆人從公司底層靠關係上來, 沒證照, 沒經驗, 只能做行政事務然後掛工程師職稱領高薪. 然後真的遇到技術問題, 連我這種菜鳥都不如. 所以我當時是領菜鳥工程師的薪水, 但是在處長身邊做他指派給我的重要客戶, 像荷蘭銀行, 華爾街, 迪士尼這種. 在 Verizon 這種幾十萬人的大公司. 正常人是一天9小時, 一週五天. 但是他們允許我, 整個campus 2萬多人, 也只有我一個人, 可以一天上班12小時, 一週只需要上三天. 但是要Cover六日.
這排班後來引起超多人不滿, 問為什麼只有我可以這樣. 不過我的team lead跟經理一樣讓我繼續, 主要是因為感恩節, 聖誕節, 過年這種大節日, 大家都希望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 我都會自願去幫抽到爛簽的人代班. 還有任何時候他們人真的不夠時, 我是那個可以讓他們靈活運用的人.
這邊說明一下, 我當時在Network Operating Center內, 大該就是你電影內看到NASA那樣, 前面幾個超大螢幕然後下面做好幾排人. 24x7x365的運作, 所以任何時候都要有人.
邊全職邊搞網路事業大該一年左右, 時間來到2008中. 這時我開始意識到一個很糟糕的心態問題. 那就是我養出了一個 “後路” 心態.
當時的狀況大該是這樣. 因為自己公司的初期一定會遇到很多很煩心的事情, 創業跟工作不一樣的地方在於. 工作只需要把份內事情, 自己懂的東西做好. 創業, 尤其當時一人公司, 我必須把所有的事情, 不管懂或不懂, 都要做好 (稅金, 成本計算, 跟廠商溝通, 進貨, 物流, 金流, blah blah blah)
而很多事情, 丟著不處理公司就是停擺往下走. 而我當時遇到很煩心或是很麻煩的事情的時候, 我心裡會不自主的冒出一個想法
沒成功也無所謂, 反正我還有工作
沒成功也無所謂, 反正我還有工作
沒成功也無所謂, 反正我還有工作
後來我意識到這樣我肯定沒辦法擺脫現況, 而且有可能會更糟糕, 要是公司不行了, 我升職的機會也因為證照沒繼續考而沒了.
於是我下了個決定, 我跑去跟我經理說, 你都讓我幹了資深工程師的事這這麼久了, 要嘛你把我升職為資深工程師, 給我合理薪水, 不然我走, 因為我想花更多時間在我的網路事業.
但是當時是2008, 金融海嘯, 要升職加薪在那個時候是幾乎不可能的. 公司每個月都聽到不同部門在砍人. 不過被公司砍的話可以領失業救濟金, 於是我就去找我經理, 跟他說要砍人麻煩我要優先.
部門第一次砍人, 坐我左邊的被砍了
部門第二次砍人, 坐我右邊的被砍了.
我又一次跑去找我經理, 跟他說不要再砍別人, 人家有家庭小孩車貸房貸, 麻煩砍我優先, 因為我沒有一定需要這份工作, 但是我需要那份失業救濟金來頂我離職幾個月後的未知數, 這是一份可以讓我安心的錢. 經理說好吧, 他試試看.
部門第三次砍人, 尼瑪的我經理被砍了……
最後一次聚會時他跟我說, 大公司砍人很多時候不是看績效, 而是把filter放進去, 比如說一個月遲到超過幾次, 年齡超過幾歲, 學歷低於什麼, 然後只要filter出來後你的名字在上面, 你就bye了, 然後那次公司要砍50歲以上的, 他剛好52…..
他離職後我再熬了三個月吧, 中間再經歷了兩次砍人, 名單上都沒有我, 我知道差不多時間了, 因為只要我還有工作的一天, 我面對我的事業就會有一個沒成功也無所謂, 反正我還有工作的心態. 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但是很多事情真的太煩心, 我沒辦法不去想這個後路.
這時候薪水一個月穩定實拿3k, 自己公司因為一直有著錯誤的心態, 一個月獲利也就只維持在3k左右甚至更少.
跟我媽提到離職, 她第一個反對, 她覺得薪水這麼好, 又這麼閒的工作, 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不繼續邊做邊弄自己的網路事業就好. 這樣如果失敗了, 至少還有個工作.
我當下就跟我媽說: 失敗了至少還有個工作, 這就是我現在遇到最大的心態問題, 就是因為這個想法讓我沒辦法往前走. 我要試試, 過手了我有自己一片天, 蓋牌的話兩年後不行我乖乖回來考證上班.
人生值不值得衝兩年來換取別人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 這還用說嗎, 我他媽隔天就離職 all in 了
All in 大該2個月後迎來了第一個爆發, 然後就再也沒回頭過.
中間還有夢到過事業失敗後回去同一個地方上班, 夢醒後除了一把冷汗, 更可怕的是那個無盡的失落感, 也因為實在太害怕, 所以我經營公司時個性變得超級保守, 也懂得更把握每次爆發的機會.
326故事就到這邊, 而我的奇幻旅程就是從03/26/2006開始. 很多人說創業辛苦, 其實我不覺得, 我反而覺得很輕鬆. 因為至少我做的, 學的, 最終目標都是導向我有熱情的東西. 我覺得永無止境的念證照對我來說更辛苦, 因為我沒有半點熱情. 所以每當我看到有人手握 CCIE, CISSP, MCSE等大證照, 真的是nothing but respect.
Anyways, 故事到這一段落, 後面還有很多很多, 但是我不想打字了. 這篇文章沒有什麼精彩的結尾, 寫這麼多炒熱度其實也是因為接下來一週有好幾件重要事情要宣佈, 怕到時沒人看. 感謝你看到這裡, 明天記得回來看我的公告.